【齐司礼x你】试着搞口双77吃一吃吧
是双齐x你！齐将军and齐总监同时出现那种
介意慎入！
（想不到标题了瞎写的…）
新主线的齐将军又青葱又可爱！老齐自己吃自己的醋也太可爱了！天啊两个我都可以！忍不住写了！
不喜的姐妹慎点！
是糖饼！全文9k+
会有和主线出入的地方，可能会有ooc！如有都是我的问题（づ￣3￣）づ╭喜欢的姐妹欢迎留下小红心和小蓝手！还有真的很想看到评论嘿嘿嘿！（再次鞠躬）
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。
车水马龙的街道人声鼎沸，灿烂明媚的秋日暖阳顺着车窗爬入燥热的车内，阳光有些晒眼，你禁不住扭过脸，目光不经意落在身边正坐的人身上。
此时此刻这位身着重甲的将军，正聚精会神盯着着车窗外流动的景色，略微张开的嘴唇暴露出内心无法掩饰的好奇。一瞬间，似乎发觉了什么新奇的东西，他发出一声短促的吸气声，转过脸来问你，“那个vr战\\\场体验是什么意思？”
他问得突然，你没有心理准备，懵住了，一时之间不知该从何与他解释。听见前排车座飘来一声冷冷的解释，“是一种游戏。”
透过车内后视镜，你看见，正在开车的齐司礼微微抬眸，金色的眼瞳似乎有意无意从你身上瞟过。
“游戏？”显然后座这位小将军没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，你赶忙顺着齐司礼的话头补充道，“就是嗯……一种高科技的电子游戏。”
“电子游戏？”身边的人更困惑了。未等你继续解释，齐司礼的声音压了过来，“一句两句很难说明。”
“其实电子游戏就是……”你试图插入这两个人的对话。
“这么感兴趣的话，等会儿我亲自告诉你。”
“她还没说完呢。”小将军颇为不满得瞪了瞪齐司礼，转势看向你，“你继续说，我听着呢。”
你能感受到，齐司礼的目光变犀利了。
伴随着一脚急促的刹车，你受惯性不稳，踉跄着向前摔去，幸好身边人反应迅速，极快得搂住了你，你才幸得没能与前排车背来个“猛烈”得近距离贴贴。
驾驶座的车门被人打开又用力关上。
你心里还在疑惑，一向开车稳健的齐司礼很少踩急刹，身边的车门倏然被人拉开，强劲的冷风灌入车厢内，伴随而至的，是比秋风更寒的语气。
“你们两个……”齐司礼的目光落在小将军的手臂上，此刻这只健壮有力的胳膊正搁在你的肩头还未放下。
齐司礼的脸色又郁气了几分。
“下车。”
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。
“你现在暂时还回不去？”听到这个消息，你没忍住被茶水呛了一口，那是齐司礼泡的桂花茶，浓郁的茶香瞬间呛入鼻腔，逼得你必须大口呼吸才能喘过气。
齐将军不解得看着你涨红的脸，“是你将我召唤过来的，现在我回不去了，难道，你不该负全责？”
话虽有理，但是……你求助似的看了一眼身畔面无表情的齐司礼，他冷若结霜的眼神望着你，朝你做了个“看我干嘛”的嘴型。
“看来只能先留下来，再做长远打算了。”齐将军十分坦然得饮了一口面前的茶水，忽而皱起了眉头，“你们在干什么呢？”
你正忙着给齐司礼回一个“快想想办法”的嘴型，挤眉弄眼间表情僵了僵，嘴巴的速度快过了大脑的思考，“那……就先留下来吧。”
留在现代，就得先解决这位大将军的住宿问题。
总不能还住在自己家里吧。
你愁眉苦脸得思考起来，照现在的形势，将他留在霖岛应当是最合适的选择，毕竟这里都是灵族，待在这里也不会很突兀。但是让两位“齐司礼”生活在一起真的会没问题吗……
一瞬间脑海里闪过了无数个可能性，假想出来的效果冲击感不亚于彗星撞地球。
你还在冥思苦想，面前的小将军忽而提枪起身，朝正坐在椅子上的你朝朝手，“我们走吧。”
走？往哪儿走？去哪儿？
你一脸困惑得望着对方，对方也丢给你一个不解的眼神，复述着，“走吧，我们回家，我不想留在这里。”
相较于以往齐司礼傲娇别扭的性格，从某些程度上，你更“欣赏”这位小将军的直爽。真是心里想什么，脸上就显露出什么，丝毫不带掩饰。
“回家。”
一直沉默不语的齐司礼突然开口，清峻的眉眼紧紧盯着你的脸，带着疑问又重复了一遍，“回家？”
你还没来得及说话，齐将军先发制人，“是啊，回她家。”
“他住你家？”齐司礼的声调忽然高了几度。
“这不是还没决定……”
“这里又没有驿站，再说，我已经住过一晚了。”
齐将军说得坦坦荡荡，你却在齐司礼的深刻目光中恨不得就地刨个坑把自己埋了。
齐司礼金色的眼瞳细细眯起，“什么时候的事情？”
“不是……其实是……”你无力的声音显得有些苍白。
“她还借衣服给我穿……”
“好了好了！可以不用说得这么仔细！”你几乎是一个飞身过去，就差没捂住齐将军的嘴。颇感无奈得叹了口气，“齐司礼，事情是这样……”
“我和你说过多少遍了，不要轻易带陌生人回家，就算长得和我一样也不行。”齐司礼郑重其事盯着你，一字一顿道，“这样不安全。”
“你说谁不安全？”
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同时瞪视着对方。
你揉了揉开始发疼的太阳穴。
齐司礼双手环抱在胸前，脸上露出惯有的轻嘲笑容，眼神里却是一丝笑意也没有。他不愿再搭理面前的少年将军，而是转头看向你，“下次不许再带奇奇怪怪的人回家了……”
齐司礼此刻心情的确不爽，语气里也带了几分令人不悦的寒意。
他话还没说完，你视线一暗，高大的身形挡在你面前。
“她是好心帮我，你别这样指责她。”
齐司礼显然一愣，“你难道没有看见，我正在同她说话吗？”
面前的小将军将头一昂，掷地有声，“她是我妹妹，我不能看她被人欺负。”他顿了顿，又补充了一句，“就算是我自己也不行。”
“妹妹？”
齐司礼和白蜥蜴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。
“她分明是我的……”齐司礼神色中蓦然露出少见的急迫，你还没能细品他这句话里更深次的含义，却看见一抹白色的小影子飞了过来，极快速挡在两座大“冰山”之间。
“先等等！老齐……啊对我喊你们两个呢……先冷静一下。”你看见岐舌艰难得卡在两人之间，小心翼翼揣摩着用词，“就是说，要不齐……将军和妹子先回光启……哎哎老齐你别瞪我啊。”
齐司礼像是在忍耐莫大的脾气，久久得深呼吸着，像咬碎了冰块一般，碾着后槽牙说话，“我带你们回光启。”
你几乎是下意识问他，“回光启，难道去你家住吗？”
听得出对方的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里跑出来的。
“当然。”
所以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。
两位齐司礼，正一前一后走在你身边，往齐司礼工作室的方向走去。走在前面的白衣男子步伐缓慢，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错觉，总觉得他每走一步就往后瞄一眼。你禁不住也学着他的动作往后看，不回头不要紧，一回头，发觉身后是那位穿着重甲的将军，此刻也正目光灼灼注视着你。
被这样一双漂亮的眼睛盯久了，难免还是会有些心跳加速。
你面颊有些发热，凑近他，小声问，“你盯着我看干什么？”
齐将军不愧是齐将军，说起话来中气十足，“你今晚也住这里吗？”
“我？”你愣怔，反应了好一会儿，才意识到他是在问你今晚是否也住齐司礼家。你下意识摇手否认，“我当然是回自己家住啦。”
“哦。”齐将军微微垂眸。继而，仿佛暗自下定了什么决心，抬眼再看向你，“我不放心你一个人，我还是陪你回家吧。”
他说得认真，一双诚恳的眼凝视着你。如同鎏金般的眼眸里不加任何杂质，流露出的情感也是那样纯粹，像孩童般真挚而炽热。
你心里一乱，像是被什么击中了，一时半会儿答不出话。却感到背上一热，有人拍了拍你的后背。你诧异得扭过脸，落入视线里是另一张相当不爽的脸。
“你们要在那边聊到太阳下山？”
齐司礼家那么大，多出两三个人都不会显得拥挤。此刻你与齐将军并肩乖乖坐在沙发上，像两个等待家长发落的乖孩子。齐司礼只说有些东西要整理，不知去做什么，进了屋就没了身影。坐了好一会儿，也等不来齐司礼，你自觉有些无聊，朝身边人看去，齐将军却已阖上眼眸，开始闭目养神。
古人都这样吗。
你悄悄观察着他，与齐司礼相同的眉眼，连睫毛的弧度都一模一样。俊挺的鼻梁与紧抿的唇，勾勒出好看的曲线。
分明是一样的脸，却有着完全不同的气场。一位更加年少轻狂，一位更加沉静持重。
他似乎在休憩时也不安宁，神色之中有几分警惕，身上的肌肉也绷得紧紧的，让你联想到，若是此时有危机突然来临，他想必会在分秒之中出招。
没等到有什么危险降临，先来一步的是你饥肠辘辘的肚子。
一声足以令人害臊的肠胃蠕动声打破了安谧的氛围。
被这声响动干扰，齐将军缓缓睁开金色的眼瞳，望向面色微红的你，“你饿了？”
奔波了一整天，几乎没吃没喝，这会儿整个人放松下来，疲态便侵袭了身体的每个角落。沉睡的饿意苏醒，你揉了揉空空的肠胃，轻轻得点头。对方若有所思般，倏然站起身，“我去给你找吃的。”他刚想踏步，面色一转，眼神里闪过几分尴尬，“厨房怎么走？”
“别别别，不用了！”回想起这位将军在你家厨房里的总总表现，你实属不想见他把齐司礼的高级厨房给炸了。双手拉扯住他的胳膊，讨好似的央求道，“我有好吃的，我拿给你。”
你在齐司礼家放零食这件事，齐司礼当然是应许的。只是平日里当着他的面，你总不好意思贪食。当你抱着虾片薯条饼干回到客厅的时候，齐将军满脸惊奇得看着你，“这些是何物？”
薯片的包装袋被撕开，烧烤香料味道的气息随着塑料口迸发而出，大半袋薯片顿时瘪了一半。齐将军颇感好奇得捏起其中一袋，“这是吃的？”
“你尝尝。”你抖了抖薯片袋子，忽而想起什么，压低了声音，“咱们悄悄得吃，可别被齐……嗯……被发现了。”
齐将军刚将手指探入薯片袋子，动作停滞，疑惑不解皱起眉，“为什么？”
“嗯……因为他不喜欢我在饭前吃零食，总说对胃啊、对食欲不好。”你嘴里咬了一口薯片，囫囵吞枣得发音。
薄薄的薯片捏在齐将军指间，他仔细端详着这片轻脆的物什，“真神奇，什么样的刀法能切得这样薄脆？”
他的目光从薯片移到你脸上，看你吃得开心，疑惑发问，“你很喜欢吃这个？”
“喜欢的。”你又递与他一片，“你也尝尝。”
齐将军没接，“齐司礼为什么不喜欢你吃？”
看着对方扑闪着好奇神色的双眼，你犹豫了片刻，实在不知道该怎样解释清楚，齐司礼对零食、对添加剂一类的“深恶痛绝”，只好糊弄着说：“嗯……是他不懂得欣赏……”
话还有一半飘在唇边，没能来得及和口腔里的薯片一起咽下，你像是见了鬼一样，突然闭上了嘴。
齐司礼那白色的身影从客厅转角走来，如同幽灵般闪现在你的视线里。
与此同时，齐将军正将薯片放入口中，发出一声清脆的咀嚼音。
——咔呲
你看见齐司礼眉心猛然蹙在一起，嘴唇轻启还未出声。
像是挑衅般，齐将军的腮帮子动了动，用力嚼了嚼口中的薯片。
——咔呲咔呲
“你们在干什么？”
不等你开口，齐将军发言迅速。
“你为什么不让她吃喜欢的东西？”
沉默，还是沉默。
你不敢去看齐司礼的脸，感觉他的目光快要在你身上烫出个洞。
听见沉重的呼吸声，小心翼翼看去，齐司礼脸色不太好看，唇线抿成一道僵直的线。
你知道的，他有些不高兴了。
朝齐司礼投去委屈又可怜的表情，“那什么……我一天没怎么吃东西……”
说话间，齐将军又拆开了一袋虾片，塑料包装袋的声音噼里啪啦。他捏起一片虾片丢进嘴里，嘴角还沾了一点虾片粉末。
“这个不好吃，有点咸。”
他十分严谨得点评着。你看着齐司礼那张脸在认真细品着虾片的样子，忍不住感叹，能见到这幅模样的齐司礼，还真是难得啊。
但很显然，另外一位老狐狸并不是很乐意。
齐司礼皱着眉头紧盯着那张正在咀嚼虾片，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，紧绷的表情有一瞬间无奈得泄劲，瞬即改为朝你丢去一个示意的眼神。
“跟我出门。”
你大脑有一瞬间宕机，“去哪里？”
齐司礼不言语。眼瞧着他默默掏出口罩和手套，一副全副武装的打扮，忽然意识到他的举动是想干嘛。
“齐司礼，你要去市场吗？”
齐司礼瞪了你一眼，“某些人不是饿了？”
齐司礼是要买菜烧饭给你吃吗。
刚才还萦绕在心头的郁气一哄而散，你欢欣雀跃得往他身边奔，就差没忍住抱住他，“齐司礼，你最好了！”
老狐狸僵硬的表情好像舒缓了些，女孩话音刚落，欢喜还没一秒，却看见那个高大的身影也跟了过来。
“我也要去！”
早秋时分，超市里还开着冷空调，凉气嗖嗖的。你忍不住打了个寒战，听得半空中有个声音落下，“你是不是有点冷？”
你刚想回没事，扭过头看见身边的男人，正盯着天花板上的空调出风口看，嘴里念叨着这是什么术法。你一瞬间有点恍惚，险些分不清这是谁。
既然要去人多的地方，就不能再任由齐将军穿着重甲了，齐司礼百般无奈出借了一套衣服给齐将军。好在齐司礼进超市总是习惯戴口罩的，避免了两位一模一样的“齐司礼”出现在公众面前。
逛完了生鲜区，采办完食材，你总是忍不住要偷摸跑去零食区。齐司礼对这种行为已是司空见惯，往常他都当做看不见，任由你随意在零食区扫荡一圈后，在结账的时候突然现身买单。今天也不知，是不是因为齐将军黏你太紧，你去哪里，他非也要跟着，齐司礼就跟在他身后，形成了奇妙的闭环……
眼下，你身边正像是有两座大山，一左一右矗立在你身侧，注视着你从货架上一包一包得搬运薯片。你被身边两道如炬一般的目光盯得心里发毛，拿薯片袋子的手微微颤抖，“那个……其实你们可以去逛逛别的地方，挑挑东……”
“我没什么其他需要的东西。”
几乎是异口同声。
两双金色的眼睛同时扫了对方一眼，又同时落在你脸上。
“我就在这里等你。”
“你慢慢选。”
一左一右抛下两句冷冷的话，两个人仿佛被按下了什么奇怪的机关，做出了一模一样双臂环抱在胸前的动作。
这样谁还有兴致买买买啊！
你无可奈何叹了口气，将薯片丢进购物车里，“我们走吧。”
穿过零食区，去往结账出口的路上，会经过一片摆满了娃娃机和摇摇车的区域，那是超市专门为了小孩子设立的游戏场所。此时有两三个孩子正围在一架娃娃机前面嬉闹着，吵闹的音乐声勾住了你的好奇心。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，花花绿绿的灯在视线里闪耀，像一片七彩的霓虹。
齐司礼推着购物车结账去了，眼下空闲，你往那片娃娃机的方向走去。走了两步，听见身后有响动，扭过头看去，是齐将军跟在你身后。他的目光穿过了你的颅顶，视线的终点落在那台发出吵闹音乐声的机器上。
“那是什么东西？”
他指了指那台会发出异响的机器，女孩朝他咧嘴一笑，“娃娃机，抓娃娃用的，你要玩吗？”
齐将军有些迷茫，娃娃？娃娃也能抓来玩？未来人的喜好真是奇奇怪怪。
不等他再开口发问，手腕一热，他下意识防备得想要甩开对方，女孩的笑音闯入心间，“走，我带你过去看看。”
女孩握住了他的手腕，力度不大，他只要稍微使劲，就能甩开。
齐将军不喜欢这种被束缚的感觉，他不太愿意与人过分亲近。
但他却没有反抗，任由女孩拉着他往前走。
走近了些，那台吵闹的机器发出的音乐声更聒噪了。五颜六色的灯管爆发出奇异的光，闪着齐将军的眼睛有些发疼。他禁不住眯起眼来，盯着那个玻璃箱里面。玻璃箱里躺着许多个造型各异的物什，看上去毛绒绒的，有的像狗、有的像猫，好像还有狐狸造型的东西混在其中……
“你看，只要往这里面投币，就可以开始玩了。”女孩耐心得教他，从旁边的机器里兑换出几枚像铜钱般的银色钱币，往机器两侧的一个小口子里塞了两枚，钱币落入机器中，发出丁零当啷的响动，耳边的音乐换了，变成了急促而焦灼的旋律。
“你看啊，握住这个控制方向，瞄准了，再拍这个圆扭，爪子就会下降……诶诶看准了再按，然后爪子就能抓起来……哎呀！有点可惜！”
分明是瞄准了一只毛绒小熊的脑袋，钢铁制成的爪子落下时，却有气无力得从娃娃头顶表层擦过，匆匆得滑走了。
女孩浅浅叹了口气，朝他轻轻一笑，“没关系，很少有人能一次就成功的。”
“再给我两枚。”
齐将军朝自己伸出手，你有些诧异，他似乎对面前这台陌生的游戏机产生了莫大的兴趣。于是你又往他掌心递了两枚银币。
投币、开始游戏、瞄准位置、移动、爪子落下、失败。
连续重复了两、三次，都是以失败而告终。你偷看身畔的男人，他表情似乎有些严肃，并未因失败而气馁，反而开始认真研究起先前几次失败的原因。但纵然是聪明的齐将军，又怎会知道，这种机器的背后都是被人为操作的呢。你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，悄悄拉了拉他的手指，齐将军察觉到你的动作，转面看你。你将手中最后余下的两枚硬币塞给他，对他莞尔一笑，“最后一次了，加油啊！”
齐将军愣了愣，分明一次都没有成功过，但她似乎并没有受挫，反倒是安慰起他，“没关系的，失败很正常，多试几次你就掌握了。”
怎么会有人，失败了也能笑得这么开心。
最后的两枚硬币落入机器中，滴滴答答的倒计时声开始，爪子在一只只毛绒小动物上空略过，瞄准目标，仿若是堵上了最后的信念，按钮被轻轻拍下。
一阵清脆的铃声，伴随着闷闷的一声，有东西落地的声音，爪子上夹住的玩偶从“出货口”滚落，精准得撞在你腿上。
“成功了！你好厉害啊！”
从“出货口”滚落而出的，是一只白色的毛绒小狐狸，因为在毛绒玩具堆里压久了，大尾巴有些变形。你搓揉着那条又大又粗的毛尾巴，朝齐将军兴奋得喊出来，“你看！可爱吗！”
但面前的男人似乎并非很高兴，若有所思得看着你怀中的狐狸，茫然得摇了摇头。
“我其实没想抓这个。”齐将军的手指在玻璃箱上点了点，顺着他指尖的方向，你看见一只体型更大的玩偶躺在娃娃机的最深处，一看就知道极为难抓。
“上面说，这个才是最大的，夹到它的人才是赢家。”齐将军蜷曲手指敲了敲机器上方贴着的广告条，上面写着“巨型玩偶只待最终赢家”、“每台机器限量一个”一类的文字，十分抢眼。
你愣了神，低头看着怀中那只软胖的狐狸玩偶，轻晃了脑袋，“可我只喜欢这个。”
女孩好似还想说什么，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，她向齐将军做了个自己要接电话的手势，便跑到一边去接听手机。
等到女孩走远了一些，齐将军又将目光转回到面前的娃娃机上。他聚精会神盯着玻璃箱里那个最大的玩偶，没注意到身边有人靠近。
“你在看什么？”
结完账的齐司礼发觉二人没有跟上，提着购物袋来寻他们。面前的小将军没有回话，只用手点了点玻璃箱，反问向齐司礼，“你有硬币吗？”
齐司礼感到无语。
但还是给他兑换了几枚硬币。
看着面前的“自己”将硬币一枚一枚塞入机器内，固执得操控着“爪子”朝向玻璃柜中最大的玩偶冲去。一次失败，他又尝试了一次，“爪子”再一次失控，他又执拗得塞入了第三次硬币，可每次当爪子尖触碰到玩偶头顶的时候，都浅浅得松开了。
硬币用完了，小将军还是没有松开把持着摇杆的手，目光依旧锁在那个大玩偶身上。
“你很想得到它？”
齐司礼看着“自己”。小将军转过脸，望向齐司礼，“我想试试，上面说，只要夹到那个最大的，就是最后的赢家。”
齐司礼动了动嘴唇，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，再开口已是变了语气，“当不当赢家就这么重要?”
“输赢难道不重要吗？”齐将军反问道。他不解得看着面前这个男人，逼问道，“没有输赢，哪来的乐趣呢？”
面前的男人并没有马上回答，他只是目光沉沉看着自己，目光像是穿越了百千年的岁月。
时间真是奇妙的东西，能将心思莽撞的少年变为沉稳老练的男人。
手中装满吃食的塑料袋很沉，勒着齐司礼有些手疼。但他很快想到，回到家中，回到那个熟悉的厨房，他很快就能把这些食材变成一道道美味佳肴，女孩会欣喜万分得坐在他身边大快朵颐，边吃边露出愉悦而满足的笑意。
只要想到这里，齐司礼便不觉得疲惫，也不觉得辛劳。只要她快乐，诸多的麻烦都有了意义。
他看着小将军的脸，看着小将军指着的玻璃箱中那只巨大的玩偶。
齐司礼的目光又拉远了，在他的视线远处，女孩怀中正抱着那只白色狐狸的玩偶，很疼爱得紧紧搂着，软软的毛绒触摸着她的脸颊，在她身上反射出模糊的亮，她像融化在一滩温柔的光里。
“这世上，还有事情比输赢更重要。”
“我更在乎她想要的。”
齐司礼说得缓慢，一字一顿，他不清楚这话是说给“自己”听的，还是说给自己的听。说完，他便折身朝着正在接听电话的女孩那端走去。
齐将军愣怔，他看向“自己”手中拎着沉甸甸的袋子，边走路袋子也随着轻微晃动。齐将军的目光看去，袋子里有鲜切的排骨、鸡翅、虾仁……还有女孩方才挑了很多的饼干薯角猪肉铺。
女孩的声音恍然又在脑海里回响。
“因为他不喜欢我在饭前吃零食，总说对胃啊、对食欲不好。”
“是他不懂得欣赏。”
“不喜欢还买这么多。”
齐将军喃喃自语，连他自己都没发现，他的眼睛里落出一瞬欣慰的神色，唇角隐约挂出浅浅的笑意。
在他所不了解的地方，“自己”竟然变了这么多。
改变得可不止这一点点。
齐将军第一次知道，原来自己的厨艺也变得这么好。
这简直不可思议。
虽然很吃惊，但齐将军还是默默得吃了三大碗。
你看见齐将军闷头吃饭的样子，又看了一眼身边哑然无语的齐司礼，禁不住笑出了声，“齐司礼，你原来这么能吃……”
后面的话你不敢说了，因为齐司礼的眼刀真是太恐怖了。
酒足饭饱，你坐在齐司礼的花园廊下吹风。秋风不像夏风，没有那么燥热，吹在身上反而有些发凉。晚饭席间你们喝了齐司礼酿的梅子酒，酒精度数不高，你就大着胆子喝了好几杯。谁料这酒后劲厉害，这会儿酒劲发作，身体也跟着发寒，你正蜷着身体数着花园里的花草发呆。齐司礼端了热茶而来，在你身边坐定，见你冷得状如抖糠，催促你进屋穿件外套再过来。
女孩被齐司礼不情不愿得赶进屋，女孩走后，院子里变得寂静。齐司礼捧着一杯热茶静坐着。
身后有了动静，他不回头，也知道是谁。
另一个自己在身边坐下，也学着他的样子捧了一杯热茶。玻璃的茶杯烫手，绿色的叶片在沸水中上下翻腾。齐将军端详着掌中的杯子，凑近闻了闻，紧跟着小啜了一口，舌尖被烫得只吸冷气。
齐司礼冷眼瞧着，真够莽的，刚烧开的水也敢直接碰。
两个人无言对着满院的绿意坐着，许久，听见齐将军悠悠开口，“你家挺漂亮的。”
齐司礼鼻腔发出一声嗤音，算是应答。
又听得他继续说，“她好像很喜欢这个院子，第一次来，她就在这里待了很久。”
齐将军指了指齐司礼所坐的位置，这个位置，齐司礼知道，他们常常就这样并肩坐在小院子里，看着漫天星空发呆。她喜欢听他说一些关于自然的话题，讲花鸟、讲星辰、讲万物、讲天地。
“那盆天堂鸟，还活着吗？”
齐将军指了指那盆耷拉着叶子的植物，齐司礼颔首不言。
“如果你死了，这些东西怎么办？”
话锋转得莽撞，若是旁人，必会被问得猝不及防。齐司礼神色如旧淡然，仿若这个话题他已经在内心深处预演过好几百遍。
“月落日升、花开花落，一切如旧。”
“那她呢？她怎么办？”
齐司礼的眼睫如蝶翼般轻轻煽动，在脸颊上落下沉默的阴影。
“我不会离开她的。”
明明是答非所问，说出的话牛唇不对马嘴。旁人听了定要笑话，但齐将军却是沉默。
“死了就是死了。”
齐将军的星眸低垂，更像是在自言自语，“怎敢许下这样的承诺。”
“我说过，我不会离开她的。”
齐司礼重复着，语气笃定。他看着辽阔无垠的星空，星空就像是生命的长河，他在这片长河里彳亍了这么多年，空洞的天地，只因为一个人的出现，而有存在的意义。
“即便我不能在她身边，大地与星辰、山川与湖泊也会将我带至她身边。”
“她见山时，如凝望我的眼眸，她听风时，如聆听我的声音。”
“下雨时我是为她避雨的树木，晴空时我是为她遮阳的云。”
“我不会离开的。”
齐将军隐约回忆起，阿姊曾经对他说过，灵族逝去之后，灵魂会散作天地万物，陪伴在珍爱的人身边，如作一棵树、如作一片云。
这是灵族用灵魂发誓的誓词，是不能轻易许诺的，生生世世的誓言。
他摇了摇头，忽而自嘲般笑起来，“我现在明白了，为什么见到我的时候，她会露出那种神情。”
齐司礼没接话，像是陷入了久久的沉思。
“有些羡慕你，喜欢的人还在身边。”
齐司礼尚不理解他何出此言，刚想发问，身边的人没了声音，只有清风吹拂过齐司礼的脸畔。
你迷迷糊糊得从睡梦中醒来，明明方才是想进屋去找衣服，酒劲闹得厉害，你禁不住一阵疲乏，突然崴脚一头倒在沙发上睡着了。
你睡了多久？齐司礼还在院子里等你吗？
慌乱得爬起身，看见沙发上有个白色物体，想了也没想就抓起来抱紧，抬着昏沉的大脑往院子里走。
走得有些踉跄，推开院子的门，只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孤孤单单坐在月光下面。
走近他，闻见熟悉的白檀香，随即听见低声的埋怨，“不是让你去拿衣服吗，怎么去了这么久……你抱着它做什么？”
你紧紧搂了搂怀中的玩偶，思绪空白，断了线般连不起来。就这样怔然呆站了许久，才突然像是想起什么，猛然将玩偶往面前人怀里一塞，“送给你。”
“……为什么要送给我？”
身边人皱起好看的眉眼，金色的眼睛万分不解盯着你。
你借着酒精傻呵呵对着他笑，“不觉得这个狐狸很像你吗？我今天第一眼就看到它了，万一有一天你回去了，可别忘记带走，就当做是个纪念嘛。”
“你认错了……算了。”
他伸出双臂，一只手将那只玩偶接住，空出来的手搂住了你坐下，将你有些凉的双手放进自己的掌中揉搓。
认错了，怎么会认错了？
你皱起眉头，仔仔细细端详着面前这张脸，虽然视线里的这张脸出现了恍惚的重影，但怎么看都是齐司礼呀。
“齐司礼，齐将军呢?”
“他回去了。”
“好可惜的，我还没和他道别呢。”
“有什么可惜的，我难道不是就在这里。”
面前人表情似乎气呼呼的，直勾勾盯着你。
齐司礼语气不同以往，直率得让你发懵。
脑袋晕得难受，你斜斜倚靠在齐司礼的怀里，依偎着他宽阔的胸膛，听着胸腔中震鸣的心跳。缓缓扬起手，轻轻触摸着他的脸。
齐司礼感受到你的动作，缓缓低下头，鼻尖触着你的鼻尖，温热的鼻息落在对方的脸上，微醺的醉意也感染了齐司礼。
你醉得有些厉害了，说话也变得口齿不清。
“你究竟是谁呀……是齐将军？是齐总监？是齐大设计师？是齐老师？”女孩醉了，在他怀中有些胡闹般得纠缠着，梦呓般反反复复念叨着几个名字，但念来念去，都是他。
齐司礼百般无奈得笑了。
又好笑又生气，自己竟然就被这只小笨鸟缠上了？
他贴近了女孩的脸，在她的唇上落下很轻的一个吻。
“笨鸟，我是你的齐司礼。”
生生世世，古往今来，一直都是你的齐司礼。
——END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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