虾仁乌冬酱

你好我是阿萧。天生喜欢齐司礼。搞木头人。随便写点文字,感谢喜欢❤️

【恨心情人节二十四时】21:00 一篇小段打~

参加了恨心情人节活动~祝大家情人节快乐~~



黑白郎君其实很讨厌忆无心。

他很难搞懂眼前这个小丫头每天都在想什么。她像一只烦人的苍蝇一样围绕着自己,黏在自己的身边,无时无刻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。

这种讨厌更深层一点来源于,忆无心过分得了解自己。

黑白郎君讨厌这种被人参透的感觉,特别是被那双澄蓝色的眼睛盯着,这个小丫头什么都明白,她什么都懂,她只是时常不说。

忆无心长大了,从年幼懵懂的少女成长为娉婷动人的女性,她像苗疆上一股的清风,吹往哪里,哪里就盛开漫山遍野的花朵。她心性还如幼时一样天真,一颗毫无伪装的赤子之心。就着从山谷之间流淌的河水,她褪下鞋袜,卷起裙边,将长发盘在头顶。透明冰冷的水流冲刷着她微红的脚趾,她像一只雀鸟在水面上跳跃。

黑白郎君在岸边端坐,眼瞧着忆无心的身影随着水波浪起愈来愈远,他下意识扬声喊了一句,“小丫头……”声音还未落下,忆无心已至眼前,她边拧着湿漉漉的袖子,边朝着黑白郎君羞赧一笑,“抱歉,我玩入迷了。”

黑白郎君浅哼了一声,“本郎君才懒得管你。”

话是这么说,黑白郎君却没移动过目光。眼瞧着忆无心缓步走上岸,慢悠悠脱下浸水的外袍,露出沾染了湿气的胳膊,白皙的肌肤上一层迷蒙的水雾。她朝黑白郎君摇摇脑袋,“黑白郎君。”

忆无心喊他的时候,语调温柔,带着几分小姑娘的撒娇软糯。黑白郎君没动静,只用眼角余光睨她,“作甚?”

“头发缠住了。”她对着黑白郎君背过身体,“帮帮忙。”

茂密的黑发因之前随意盘起的动作而拧作一团,此刻在忆无心的头顶摇摇欲坠。她一手抱着外袍,一手努力撑着长发,十分艰难的模样。

听见身后有衣料摩挲的响动,随即忆无心觉得手中重量轻了。沾了水的长发坠在黑白郎君掌中,散成一团墨色的线,湿漉漉的发梢甩开一道晶莹的水线,滴在手背上,凉凉的。

黑白郎君望着掌中之物,它们互相纠缠在一起,丝丝密密锁着。听见忆无心在小声催促,黑白郎君松了手,湿润的黑发就从指缝中溜走,悄无痕迹。

忆无心散着头发,半张脸都被沉重的长发掩盖了。黑白郎君只能看见忆无心的鼻尖,他有种奇妙的感觉,忆无心在眼中忽而之间转变为一幅画。山水墨色勾勒成女子的身躯,点黛出她的五官,又隐于朦胧的烟尘之后。

忆无心收拾好衣裙,就这样不扎长发,随意得往黑白郎君身侧一坐。他们面前是高山流水,青白色的天上没有云,寂静的山谷里只有孤独的鸟鸣声,略过沉闷的天空。忆无心抬起手,素净的手指像是想抚摸,那一抹羽翼煽动过的痕迹,但她始终什么都没摸到。

她聊着一些新鲜的话题,有关于政事,也有关于江湖。大多数黑白郎君有所耳闻的,也能跟着她聊上两句。她谈起苗疆接连数月的旱灾、水灾,谈起最近的战事,提及那些战死的人……黑白郎君闻声去看忆无心的脸。她的表情平和,甚至看不见波澜,只是空洞得看着面前流淌的河水,细数着那些人的名字。

若是放在过去,她想必会红着眼睛扁着嘴,十分难过得蜷坐在角落,生怕别人瞧见她在伤心。

忆无心变了。

那个有点讨厌的忆无心变了。

黑白郎君挑了眉梢,阴阳扇不听话得往她背上轻拍去,吓得忆无心怔然从回想里挣脱出来,一脸茫然得望着面前的男人。

“黑白郎君?”

黑白郎君仔细端详着面前的女子。她不似寻常姑娘,不着粉妆,也不爱穿亮色衣裳。她一身朴素得闯入他的世界,搅乱了天地,打翻了花红柳绿。

有些不耐烦,黑白郎君的大掌往忆无心的颅顶拍了拍,他有些大力,拍得忆无心踉跄不稳往他身上倒去。

她这一翻,正好倾倒入他的怀里,撞了个结结实实。

“小丫头,起身!”

耳畔虽然落下男人不悦的声音,对方却没有什么动作,任由她搂着自己,却是越箍越紧。

黑白郎君不曾低头去看,感知着怀中传来轻微的震动,对方正在努力克制自己的举止,压低的声音里不小心遗漏出的气息,被黑白郎君捕捉得一清二楚。

她像一只受伤的小兽,在跨过万般险阻的千山,渡过生生死死的艰辛,带着满身苦难的伤痛,终于找到一个温暖干燥的窝,暴露出掩盖在皮毛之下的血肉,静静得舔舐着自己,又生怕惊扰了这安静的一隅。

黑白郎君轻轻叹了口气。

合拢的双臂将忆无心彻底搂住了,他们看不见彼此的表情,只有紧贴着的胸腔,发出一样沉重有力的共鸣。

“要哭就哭,别把眼泪蹭在本郎君的衣服上。”

他搓了搓女子的发顶,湿发已经微干了,发丝随着他的举动毛躁得飞舞,一点点,因为静电黏连上他的掌心。

千丝万缕的,难以挣脱的,将他绑住了。

黑白郎君其实很讨厌忆无心,讨厌忆无心过分得了解自己,也讨厌自己同样那般了解忆无心。

真是孽缘。

黑白郎君不高兴得皱了一下眉。

“小丫头,起身!”

“再抱最后一下……”

“……哼。”

 

 

——END——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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